这三天里,我全心投入工作,隔绝外界所有信息。
严寒说,陈知书天天守在工作室外,甚至蹲守在停车场,只为见我一面。
最后一天,她带上了苏承和一起来求我,苏承和喊爸爸,嗓子都哭哑了。
我心如铁石,毫不动摇。
严寒都看得都泪目,心疼得不得了。
这6年,我对苏承和如珠如宝地对待。
苏承和还认了他做干爹。
他一个干爹都不落忍,我这个亲力亲为被喊了六年爸爸的却能狠下心。
「现在,我知道你是真的想离婚,想干一番事业了。」
我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,苦到了心底。
严寒不懂。
当我年老无力,一身病痛,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时,他那张凉薄的嘴,却说:
「妈和李叔,都这个岁数了,想在最后的时光里跟心爱的人在一起,您——就让他们了却一桩遗憾吧。」
「毕竟,因为您,他们耽误了一辈子-」
无人知晓,那时的我,是多么绝望与心寒。
世上所有人都可以不解我,甚至骂我、怪我,我不怨。
可唯独苏承和,我不原谅。
是他,让我在人生最后阶段,真的活成了孤家寡人。
活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。
时间一到,我如约到了民政局。
陈知书苍白消瘦了许多,嘴唇都起了一层白色列眼下青黑,像是个久病之人。
风一吹就倒。
「苏梁然,我们真要走到这个地步吗?」
我抿唇看向远方。
她似乎还想说什么,最终只道:「你及时止损是对的,我对自己的病,确实没有把握。不该耽误你。」
工作人员问她:「你想好了吗?」
她眼里闪过一抹不舍,然后沉默点头。
钢章一落下,彻底结束我们此生的孽缘。
不管她是真不想和我离婚,还是怕我捅出苏承和的身世。
我都不想再追究了。
走出民政局,林晓念的跑车就停在对面马路。
临分别时,陈知书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。
她说,李承松只是她年少时的冲动,是过去式。
她从今往后会好好抚养苏承和,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牵扯。
那真挚坚定的模样,与80岁时的陈知书,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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